我点点头，没再多想，夺门而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首要是要去张家。

我打着灯笼，走着走着脚底下忽然有些硌脚，我低头一看，王二伯布袋子里的那个猫头已经没了眼珠子，就在地下。

明明已经死了很久，猫血还是不停的涌出来，我慌不择路，到了最后，灯笼也给丢了，终于是赶到了张家。

今天的张家有点邪门，没有像昨天来的一样大门紧闭，反而是敞开着，难道就不怕有人来偷盗。

我顾不上这么多，径自叫了一句“叶小天来了”就闯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见大院子里面放着一口大锅，我虽然奇怪但是也没得人问，大声叫了很久还是不见人影。

“小伙子，你又来了。”

忽然声音响起，本就紧绷的神经有些敏感，我猛地一回头就看见昨日的老妇站在门口，我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看见呢。

“我是来找我爷爷，听说他晕倒了。”

老妇点了点头，似乎对我说的话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来，这里有口锅，帮着我端进去吧。”

我看着都快要有我一半大的铁锅，不明所以的再一次询问道:“那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我爷爷在哪，我很担心他。”

老妇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走到铁锅面前抬起头望着我。

“你说的是叶老爷子？好像已经请了村医在看着呢，等会我就带你过去，现在怕是不太方便。”

我看了看唯一闪着微弱光芒的房间，看来爷爷就在那里了。

“好，那我就先帮你抬走这锅，看你弄起来也是辛苦。”

老妇知音着我，终于我将铁锅搬到了厨房。

看着空旷得厨房，竟然没有一样厨具，这还怎么做菜。

“这里竟然做饭的铲子都没有？你们平时怎么烧菜？”

我随手掀开一个锅盖，一个荷叶包肉出现在我面前。

“好香啊，是你做的么？”

我回头一看，老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想着也许是她主子找她有事，我实在是饿得很，没忍住就弄了一块肉吃。

“呸，怎么这么难吃。”

吃到嘴里是一股腥味，甚至要比羊肉更加膻一些，我有些失望，果然好菜都是只能看看样子的，还不如我做的呢。

厨房里摆着不止一口锅，我走到一个黄色铁锅的跟前，慢慢的掀开，血红色的汤汁里掩埋着一根根手指。

我吓坏了，连忙把锅盖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时老奶奶才提着灯笼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神色有些疑惑。

“你刚刚打开锅盖看了？”

我摇头否认，不知为什么，我根本不敢告诉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妇，因为她手提的灯笼早就不已经灭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过去，当家的让我来叫你呢。”

我反驳道:“不用了，我想先看看我爷爷，等下就带他离开。”

老妇点点头，刚准备抬脚离开忽然停了下来。

“原来这灯已经灭掉了，刚刚那么久都没发现呢。”

说完，老妇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柴，点燃了油灯。

我看着掉落在地下的手帕，低下头捡了起来。

不小心翻开的一边印着一个脑袋，死状凄惨，我咽了口唾沫，默默地将它折好又还给了老妇人。

“谢谢你啊，你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叶老爷子肯定很欣慰。”

我已经顾不得她所说的话，只是一直默默地低着头跟着。

不知穿越了几个亭子，终于到了，我抬头一看，竟然不是刚进门看见的有光的那一间，回过头那间房子已经灭了。

“就是这了，你进去吧。”

老妇人指了指面前的房子，我看着昏暗的看不清前路的房间，有些奇怪，这么大的张家怎么就这么点人。

“好，谢谢您。”

我道谢一句，急着要找我爷爷，推门而入。

风一吹过，房子里的蜡烛微微一动，我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爷爷有些犯傻，脸色也太差了，就像我扎的纸人一样。

“爷爷，我来接你回去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

尽管我觉得发出的声音已经够大了，可是床上的爷爷置若未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我以为是爷爷还在生气，于是不动声色的走上前。

“爷爷，你怎么了嘛？”

爷爷默不作声，皱纹布满了整张脸，让我一时间很是愧疚。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早就告诉了张家人不要找你，他们偏偏是不听我的。”

我心下一动，知道爷爷是对我的态度大失所望，只能乖乖的听训。

“爷爷，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行么？”

爷爷抬了抬手，我顺着看过去，是茶杯，看来是渴了。

“我来给你倒水。”

我刚想要转头，爷爷手里的铃铛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

我弯下腰，发现还是不行，只能默默地趴在地上。

找了好一会，地上也没有铃铛的踪迹。

“真是没用，一个铃铛你也找不到，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看着爷爷笨重的身体快要倒下去，赶忙将他扶回原位。

“这屋子里也没有灯，太暗了，我来点个蜡烛，或许是跑到床底下了。”

我看着黑乌乌一片的床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摸索着好一会才发现窗户台子上摆放着一盒火柴和一卷红烛。

“已经很少有人用红烛，没想到张家大户人家还用这个。”

爷爷发出一声呵斥，明显是怕我的话被下人听见了，到时候也不好交代，毕竟现在还在他家做事。

“我知道了，不说不就是了，不过张家怎么这么少的人。”

我抬起头，发现窗户外面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肉眼也没办法看得清楚。

“这你就少管，赶紧帮我铃铛给找到再说吧。”爷爷说完，继续合上眼睛休息。

我答应一声，伏到了地上，借着红烛发出微弱的光芒，开始在床底下找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破布包裹的肉滚到了我的面前，我拿起一看，竟然是人的大腿。

小说《纸人别说话》 第9章 人肉汤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