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来。

我猛地掀开被子，继而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很多事情，交织于我心中，使得我压抑不已，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一般。

稍以平复，我下得床来。

接着，我打开门张望了一番。

但见，密密麻麻的雪花飘飘洒洒而落，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很厚。

“爷爷离开有些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心下有些着急，之前爷爷离开时，也没与我说他要去哪里，这天寒地冻的，外面漆黑暗沉，我自是免不了担忧。

等候了些时候，仍不见爷爷归来，我紧了紧衣衫，便准备回里屋等。

可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异响声。

“呜呜...”

细细一听，我听出那异响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凄凄厉厉，如泣如诉，甚是悲绝。

“嗯？”

我兀地皱眉，心想着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个女人在哭？

迟疑之下，我朝着院外走去。

当我打开院门时，我兀地发现，雪地之上此时竟瘫坐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低着头，一手微微掩面，正伤心欲绝地哭着。

我愣了愣，心下有些失措。

静默片刻，我出声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女人没有理会我，仍旧哭着，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怔住，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滞定半响，我连地上前，将女人搀扶了起来：“大姐，这大冷天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哭得这么伤心？”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对于我的问话，女人仍旧不理不顾，只一个劲儿地哭着。

我一脸无奈，接着将女人迎到了里屋中。

好些时候，女人的哭声方才消歇了一些，但她仍旧低着头，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有些拘束，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只在床沿上如坐针毡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让我惊诧的是，无论我怎么打量，都看不清这女人的脸庞，而女人那里似乎也极为忌讳别人看她的脸，所以从始至终都低着头。

也不知缄默了多久，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便出声问道：“大姐，你是哪里人？你怎么来我们村子了？”

虽说我没有看见这女人的脸庞，但我在村子里也生活了十几年，对于村子里的人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我很肯定，从未见过这女人。

无奈的是，女人也不回我话，只低着头坐在那里。

我苦苦笑了笑，心想着这女人难不成是个哑巴？

女人的怪异，使得我这里很是不安，我咽了咽口水，只期着爷爷能早点回来。

接着，我起身走到门前，朝着屋外张望了几眼。

外面冷静一片，只余呼呼的风声，撩掠个不休。

就在这时，那女人忽然又哭了起来。

见状，我心下叫苦不迭，暗想着这都什么事？怎么就给我遇上了？

我满心苦涩，转而来到那女人身旁，说：“大姐，你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可能会好点！”

说这话时，我特意低了低身，想要看清这女人的脸庞。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女人这里极为警觉，好似察觉到了我想要做什么，竟兀地一个转身，避开我的查看。

我有些尴尬，慌里忙乱地给女人倒了一杯热水。

“大姐，别哭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我将水杯递到女人跟前。

女人摇了摇头，微微抬手，继而错开了我递到她跟前的水杯。

我一脸无奈，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起来，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女人的感觉。

好在的是，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爷爷呼声：“小天，快出来扶扶我！”

闻言，我脸上一喜，忙地跑向屋外，顺势说道：“大姐，我爷爷回来了，我去去就回来！”

女人也没理顾我，仍旧低着头坐在一旁。

不多时，我人已跑到了院子外面。

但见，爷爷杵着一根树干，一手掐在腰间，面露痛苦。

“爷爷，你怎么了？没事吧？”

见状，我忙地上前搀扶住爷爷，一脸关切地问道。

爷爷闷哼了两声，骂骂咧咧道：“真是倒了霉了，回来的路上，被一块废柴给绊倒了，腰有些扭伤！”

说着，爷爷痛吟了几声，显是伤的不轻。

我一脸担忧，连忙搀扶着爷爷往里屋而去。

可当我和爷爷进入里屋后，我整个人兀地愣住。

但见，之前还坐在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此时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这....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我惊愕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

“嗯？”

见我这般模样，爷爷兀地沉眉，问：“小天，你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呢？”

我缓过神来，面上的迷蒙却未消散。

沉寂之余，我说道：“爷爷，刚刚我们家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

爷爷一诧，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接着将之前的事情同爷爷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后，爷爷的脸色显得难看至极，神情更是无比的凝重。

“爷爷，你没事吧？”

见爷爷久久不予言应，我出声问道。

闻言，爷爷倏地沉眉，打量着我的眼神中，饱多陈杂的意味。

我被爷爷这般盯着，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好些时候，爷爷长长叹息了一声：“哎，这都是命啊！”

我愣住，不明白爷爷为何突然大发感慨，还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小天，早些休息吧！”

说完这话，爷爷便离开了去。

我杵愣着，心下疑惑来的汹涌不已，爷爷提也不提那女人半字，反是发出感慨，继而让我早些休息。

给我的感觉，爷爷这里似乎隐瞒了我很多事。

稍顿了顿后，我也没想太多，这才躺到了床上。

没多久时间，我便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这哭声，就跟之前院子外那女人哭声一模一样。

除此外，我还在梦里看见了那女人的脸庞。

只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女人的脸，竟然是一张纸扎出来的。

“啊？”

我大叫出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此时，我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所浸湿。

我吞咽了口唾沫，长舒了口气，心想着还好只是一个梦。

小说《纸人别说话》 第4章 低着头的女人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