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星座小说网!

小说首页 分类书库 手机阅读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首页 > 小说 > 让我爱你,永远为期(典藏版) > 有段甜蜜的过去

有段甜蜜的过去

锦竹2021-11-26 13:09:23
  尤然静默地凝望她,星眸在浩渺的暗夜里闪烁,他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或者说他没有理解沈浅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说:“沈小姐是谁?当然得问你自己。”

沈浅咬咬牙,低头看着尤然手指上的戒指:“我叫沈浅,你记忆里的那个沈浅是我。”

尤然定定地看着沈浅,依旧面无表情。沈浅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曾经有关系?”

尤然不禁皱起眉头,他微微抬起手扶住额头:“浅浅,你知道了多少?”

“那要看你打算告诉我多少。”沈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如炬。

尤然把沈浅拉进屋,顺手关上门。两人都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起来。茶几上有几瓶打开的洋酒,散发出浓烈的味道。尤然不时地捏捏额角,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还好吧?”沈浅见尤然这副神色颓然的样子,突然心疼。

尤然微微抬起长而翘的眼睫毛,一双迷离的眼睛努力将视线定格在这个让他思念到心痛的女人身上。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来,握住了沈浅的手。

沈浅一下子僵硬起来,想抽离手,奈何他的手劲过大,她没办法挣脱。尤然一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喃喃自语道:“当初是你追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为你留级?”

沈浅呆若木鸡。尤然握住沈浅手的力度大了些:“浅浅,我被你惯坏了。”他忽而闷哼一声,打了个闷嗝,显然是酒劲上来。

“算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你今天喝了酒,口齿不清,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好了。”沈浅拉扯着尤然想把他带进卧室,让他能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尤然也很听话,任凭她带进屋,被她挪到床上。

沈浅帮他脱掉鞋子袜子,然后帮他解开几颗衣服扣子。尤然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热浪翻滚。沈浅顿了一顿,刚想撒手不管,尤然却又抓住她的手,眯起细长的眼睛,促狭地问:“你不是问我,我们曾经的关系有多深吗?”

沈浅不动,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等他继续说。

尤然把手上的戒指呈现给她看,蹙眉说:“我尤然的第一个女人是沈浅,沈浅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并且……”他顿了一顿,抬起眸子,见到了沈浅那错愕又带着羞赧的复杂表情。

“并且,我答应过沈浅……”他一下子加大力道,把沈浅往他身边拉,沈浅一时未反应过来,跌进他怀里。尤然语气深沉地说:“我的第一个女人是沈浅,我最后一个女人也是沈浅。”

沈浅顿时面红耳赤,她抬起头看着这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尤然忽然俯身,说:“但是浅浅,那时是你威逼利诱我,现在我要反抗。”说完,他不理会沈浅那蓦然睁大的眼,强吻了上去。

“乖,张开嘴。”尤然诱哄着她,她竟下意识真的照做了。尤然莞尔一笑,立即含住沈浅的嘴唇,似要把她吞下去。

沈浅顿时一激灵,想起身,奈何尤然忽然而至的吻直接把她压了回去,他说:“浅浅,今晚你陪我。”

沈浅来不及发出的惊呼全部被淹没在了如潮水般的深吻里。

第二天,沈浅很早就起床了。此时外面的天际还是昏暗的深蓝,她拉了拉被子,一脸的紧张。她怕吵醒熟睡的尤然,因为她无法面对他们的昨晚。沈浅裹着被子,踮起脚尖,准备偷偷摸摸出去。她走了几步,打开卧室门,只见浅浅立坐在门口,兴奋地看着她,朝她“汪汪”叫个不停。

床上的尤然动了动,想圈住枕边人,却捞了个空。他幽幽地睁开眼睛,扫了眼踩着小碎步折返回来的沈浅。

尤然微笑道:“你想拍拍屁股走人?”

“才没有。”沈浅立即辩驳,话说完,她就缄默了,脸顺带红了个通透。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把沈浅拉入怀中,圈在自己的臂膀之内,把下巴枕在她脖颈之间,在她耳边吹气道:“不要走,以后一直陪着我。”

沈浅脑海里不禁又闪现昨晚的一幕,她清了清嗓子,满脸绯红地转移话题:“那个,我想把我昨天要问的事,问清楚。”

尤然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嗯?”

“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我怕把你吓跑,又找不到你。”

沈浅一愣,见尤然笑而不语的淡定样子,想起他平时的一派正经和昨晚的为所欲为,咬牙切齿地说:“那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怕我跑了?”

“我知道你对我有感情了,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感情?”

“昨天你回来找我对质就是证明。”尤然收敛一笑,眸光四射,如一只得逞的狐狸。

沈浅不甘示弱,立马反将一军:“对质算什么证明?以后你对我不好我就彻底藏起来。”

“嗯。”尤然把沈浅仔细地用被子包裹好,一副默然的样子。沈浅心中产生了一股胜利的喜悦。尤然在床头柜上按了下按钮后,走至衣柜前,从衣柜里拿出浴袍套在身上,然后走出卧室去了外厅。

呆坐在床上的沈浅一愣一愣的,很是迷茫。她本想把昨天的衣服穿上,不想衣服上的几个扣子都被扯掉了。

她负气地扔掉衣服,直接包裹着被单走出卧室。来到外厅,只见尤然正一只手端着白瓷马克杯,一只手摊开靠在沙发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出来。

他显然早料到沈浅会裹着被单出来。

沈浅撇着嘴,挪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端起茶几上另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白瓷马克杯喝了起来。温温的水润在喉咙里,很舒服,暖意随之传遍全身,别提多舒心了。

尤然朝她温柔一笑,她的心窝更暖了几分。

突然,门铃响了。沈浅一愣,疑惑地看着尤然。尤然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女服务员。那服务员见到穿着松垮的尤然,朝他鞠个躬,起身时抬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单的沈浅。沈浅被她这么一看,羞赧地把被单裹得更紧几分。那服务员说:“请问尤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送两份早餐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好。”服务员机械地点头离开。

尤然关上门的那刻,沈浅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故意的。”

“嗯?”尤然面带微笑。

“你不在电话里点餐,突然在这个时候叫服务员来房间,你就是想昭告全天下,我和你一起,你……”

尤然笑眯眯的:“难得你聪明一回。”

“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沈浅顿时想一头撞到墙上。她怎么一直都没发现,这个男人会这么阴险狡诈?!

“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女人,被别人知道很正常。”尤然在逼她,逼她承认她和他的关系。可是这对于沈浅而言,一切太快了,她从一个好奇那个神秘女友的路人,摇身变成了当事人,这已经让她吃不消了。如今在她完全理不清曾经的时候,再跟原来的男朋友建立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沈浅可怜巴巴地望着尤然,像哈巴狗一样用可怜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那以后我们不逾矩可以吗?”

尤然蹙了蹙眉,并未答允也未拒绝。

沈浅捂紧被单,脸已经烧得通红。

尤然走过来,坐在沈浅的旁边,斜睨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沈浅眨巴眨巴两下眼,强调了下前提:“以后不能越界。”

“可以。”尤然微笑以对。

尤然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笑容别有深意,眯起眼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就这样,沈浅成了尤然的女人。

沈浅穿着尤然的衣服回到自己的豪华房间里,坐在床上发了几个小时的呆。她左思右想,决定把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跟她闺密李美丽说一下。

她准备给李美丽打个电话,结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她的手机。她静下心来,细想几分钟,暗叹不好:手机落在尤然的房间里了。

她挠挠头,立即换回自己的衣服,打算去找尤然。她刚打开房门,就见尤然立在门口。

沈浅一见尤然,浑身血液沸腾,脸一下子又烧了起来,傻呵呵地笑道:“你找我啊?”

尤然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她的手机。沈浅大喜过望,拿过手机,道:“谢谢尤先生专门跑一趟。”

“尤先生?”尤然一笑,“浅浅,你该改称呼了。”

沈浅一愣,问道:“那叫什么?”

“是老公还是老公,你选。”

沈浅气得咬着牙齿咯咯作响,她真想咬死他。

“对了,刚刚李美丽打电话来。我接了。”尤然笑得一脸无害,然而沈浅却不淡定了,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让人吓得掉下巴的胡话。沈浅声音发颤地问他:“你跟她说了什么?”

“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沈浅提在嗓子眼的心忽而降低几分,她深吸了一口气,笑呵呵地说:“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叮嘱她,你可能会怀孕,平时让她多照顾你一点。”

沈浅这下彻底石化了……

沈浅如今很忧伤。因尤然那句话,李美丽火速来兴师问罪了,偏巧尤然也在,于是三人坐在388大厅的沙发上促膝而谈。

沈浅笔直地端坐着,整个人有些僵硬的样子。尤然则是光明正大地坐在沈浅身边,半倚靠在沙发上,慵懒而随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美丽见两人这般模样,表情是道不尽的古怪。

“美丽啊,你别听尤先生……”沈浅说到这不禁顿了顿,因为尤然忽然细心地搂住她的腰,说道:“老婆,这样坐着对腰不好。”

李美丽看着面前这俩人,脸部表情极其扭曲。沈浅朝尤然剜了一眼,偏偏尤然一副万人迷的姿态,笑得很招摇。他手上稍一用力,就把沈浅圈到自己的臂膀之间,头微侧,他低头一笑。

“哎呀,我看不下去了,你们……太肉麻了。”李美丽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么肉麻的一对,“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昨天。”沈浅辩解道,谁知尤然同时出声:“很早。”

李美丽见两人回答不一致,蹙了蹙眉。沈浅连忙解释道:“美丽,其实我是他女朋友。”

“废话,不是女朋友,还会怀孕?你胆子不小。”李美丽眼睛一瞪,十足威胁的样子。当初是李美丽带沈浅来的,她答应沈母会好好替对方照顾这不谙世事的女儿。如今才短短两个多月,他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这要她怎么向沈母交代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尤先生以前有那么一段……”沈浅又顿了顿,有些说不出口。她一脸心虚地看着李美丽,只见李美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好像在等她继续说。

尤然见她这样,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直接帮沈浅说了:“她失忆前,本来就是我的女人。现在,只是继续而已。”

“啊?”李美丽难以置信道,“话说大队长你的女人不就是那个……那个吗?”关于大队长和他那神秘女友轰轰烈烈的往事几乎是人尽皆知。

尤然只是笑,笑容淡淡的:“失而复得,破镜重圆,这两个词能解释吗?”

李美丽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她瞄了沈浅一眼,又把杯子放下。她忍不住一直盯着沈浅看。那个被所有人猜测分析过了很多次的传说中的女友竟然是自己身边的人?而且还是这个不谙世事的迷糊鬼?

尤然笑着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美丽眯起眼,郁郁地说:“我说沈浅,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和大队长有关系,你还把我当不当朋友?”在李美丽眼里,得到大队长是个多么遥远的梦,她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这事我也是昨天知道的,然后去证实了下。”沈浅羞赧地回答。

李美丽的眉毛抖了抖,斜睨着她,问:“真怀孕了?”

“假的。”沈浅立即嚷嚷,“一般得过后一个月才能知道。”

李美丽看着自家闺密濒临崩溃的模样,嚷嚷道:“好啦好啦,我也不再多问了。浅浅,你得请我吃饭,真不够朋友,有了这么好的男人,应该请吃饭庆祝。”

“好啊,离餐厅开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直接过去好了。”尤然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搂了搂沈浅,一脸含笑。沈浅心想,当初她跟尤然在一起,百分之百是被他的笑容给迷住了,他那笑容,实在太迷人了。

这是一次四人晚餐,因为李美丽带着她老公来蹭饭了。李美丽的老公得知沈浅和尤然在一起后表示很吃惊:“浅浅不是喜欢秦昊吗?怎么和我偶像在一起了?”

李美丽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把他拽到餐厅。

当高长丰见到自己的偶像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早把心底的疑惑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握手以后,高长丰才说:“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空军的F21和陆航军阿帕奇。如今见到偶像之一F21,真是荣幸。”

“老公,什么是空军F21和陆航军阿帕奇?”

“F21是一种战斗机,阿帕奇是一种陆航直升机,都是世界顶级的战斗装备。而世界顶级战斗装备的代号,只有优秀的学员才有资格被教官授予。”

李美丽和沈浅听得一愣一愣,不知所云。

尤然只是一笑:“这都是过去式了,F21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

“何止,阿帕奇也在四年前消失了。”高长丰的表情既伤感又惋惜。

尤然明显一愣:“陆子昂也退役了?”他看起来很吃惊。陆子昂的父亲是A军区陆军总司令,从小陆子昂的爸爸就常带陆子昂到尤然家做客,尤然和陆子昂自然很熟悉。

“是啊,现在杂志上不都登了吗?听说他马上要结婚了。”

“抱歉,我不常看杂志。”尤然一笑了之,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餐厅开放以后,四人就着窗户坐下。李美丽果然是打算狠狠宰沈浅一顿,点的菜的价钱令人咋舌。本来这环游世界是一切免费,不过吃的是特定,用的也是特定,要是想用其他,就得另外掏腰包。用李美丽的话来说:这是变相的诱拐消费。

尤然见沈浅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包裹起来:“怎么,没胃口?”

“不是,美丽怎么吃都不胖,我就不行了。”

原来是怕发胖?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背:“胖点没关系,抱起来才舒服。”

沈浅回瞪他一眼,只喝矿泉水,眼神中似乎带着一层意思:偏不如你的意。

一桌四人吃饭似乎也很热闹,不时聊上几句,笑几下。本来其乐融融的气氛,却被李美丽一句话打断了:“呀,浅浅,你家小耗子来了。”这是她的习惯,她习惯了在沈浅面前把秦昊叫作“你家的小耗子”。

李美丽自然是忘记了沈浅旁边的主了,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倒不禁僵了一下。她有些尴尬地望向尤然,只见他眉目舒展,风轻云淡地在吃菜,面无表情。

尤然忽而抬起眼睑,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他对沈浅说:“说起来,我得向你介绍我的家人了。”

李美丽感觉自尤然身上散发出一股阴风,吹得她浑身冷飕飕的。

沈浅脸上的表情略有错愕:“谁啊?”

尤然一笑,转身朝着刚从门口进来的秦昊以及挽着秦昊的于橙招手道:“表弟。”

沈浅忽然背脊发麻,只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咦,表哥?”那声音越来越响,离沈浅的距离不到五步之遥。当秦昊走近他们餐桌时,见到沈浅坐在尤然身边,更是一惊:“你们……”

尤然不动声色地搂起沈浅,向秦昊介绍道:“这是你未来嫂子,沈浅。”

秦昊蹙了蹙眉毛,静静地凝视着沈浅,眼神相当复杂,似乎有话要说。一直挽着他的于橙忽然收紧秦昊的手臂,甜甜地说:“老公,你发什么愣?”

秦昊缓过神,轻笑道:“浅浅真是好福气。我表哥可是个痴情种,对他前女友一直念念不忘。话说表哥你的眼睛不肯治也是因为你那前女友吧?你可真是痴情。”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何止,我还因为她而想不开做了件蠢事,表弟你不知道吗?”

秦昊不禁错愕,他想不到尤然会如此大方地承认自己对前女友如何痴情,难道就不怕沈浅嫉妒?他偏头朝沈浅看去,只见她脸色很苍白。

“老公,我肚子饿了。”于橙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娇嗔催促着秦昊。秦昊睨了她一眼,表情僵硬,语气也很生硬地说:“表哥表嫂你们继续,我和橙橙去那边吃饭了。”

“好。”尤然和颜悦色地笑。

餐桌恢复了宁静,大家又继续吃了一会儿,高长丰便去上厕所了。他刚从洗手间出来,便见到准备进去的秦昊……

吃完饭,两对情侣便分道扬镳各回各的房间。尤然把沈浅送到她的房间门口,待她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她进去。

“不留我?”尤然突然眼中又露出狡黠的精光,矫情又煽情地看着沈浅,好似看不够一样。

沈浅嘴角抽了抽:“我不相信你。”

“嗯?不相信我什么?”尤然睁大眼睛问。

沈浅顿时脸一羞,大怒道:“你明知故问。”

“什么啊?我真不知道。”尤然表现得很无辜。沈浅见他厚脸皮的样子,脑袋嗡嗡作响,她根本就斗不过他。

沈浅一听,脑海里立即浮现昨天晚上的画面,她顿了顿,不说话。尤然见她如此别扭,倒觉得有意思,没等得到她的允许,直接推门进去。

沈浅在他屁股后面说:“我还没叫你进去呢。”

“如果你的担忧是这个,那你大可放心,我们在一起的条约不就是这个吗?你可以相信我。”尤然坐在沙发上,开启电视。

沈浅一脸古怪地看着淡定自若的他,试探地问:“你确定?”

尤然不禁好笑地看着沈浅:“你干吗一直追问这个?”

沈浅不敢说话了,乖乖地给他去倒水。

船已经开始航行,电话信号从吃饭那会儿起就没有了,尤然随便按了按没有信号的手机,觉得无趣,就塞回衣兜里。这电视由中央控制系统统一播放,放的都是几部无趣的老电影。尤然站起来说:“你这有浴袍没?”

沈浅正在倒水,她顿了顿,问道:“你想干吗?”

“要浴袍当然是洗澡。”尤然似笑非笑地调侃她一句。

沈浅咬牙切齿,叱喝道:“自己找。”

哟,小兔子懂得凶人了?尤然不怒反笑,反而很喜欢沈浅对他随意一点。他笑呵呵地去卧室找他的浴袍。沈浅见尤然那开心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

“叮铃叮铃……”门铃忽然催命一样急促地响着。

沈浅连忙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只见秦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沈浅一愣,还来不及问他有什么事,他就双手抓住她的双肩,激动地说:“浅浅,我要和你私奔,我也一直喜欢你。”

“啊?”沈浅顿时傻眼了。

忽然,沈浅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已经换好浴衣的尤然走了出来,他侧头,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促狭地看着秦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两男一女也能成一台戏。当秦昊见穿着浴袍的尤然突然站在沈浅身后的时候,他的脑子有短暂的空白,随后他咬着牙,一把拽起沈浅的手:“我不知道你暗恋我五年,要是我知道,当年我就不会出国,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你。”

沈浅一阵尴尬,这些陈年旧事,秦昊是怎么知道的?她本想抽出手,奈何秦昊把她的手握得很紧,眼睛死死盯着她,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为什么?”

沈浅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要如何说那时只是懵懵懂懂,加上没自信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所以没有那么大的决心?

尤然一直静默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他没有动,只是在等,等着沈浅的回答。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小耗子,别闹行吗?”沈浅并未正面回答秦昊的问题,而是让他直面他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秦昊充满期待的脸庞一下子僵硬了,他蓦然抬起头看向尤然,向尤然投去一个幽深的眼神,死死咬住牙,似乎在隐忍什么,又似乎担心尤然会说出什么。

秦昊一时没有回话,样子看起来很挣扎,他在衡量爱情与责任间的取舍。最后他才幽幽地说:“我不喜欢于橙。”他抬起头看向沈浅,用力攥紧她的手,“要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肯定不会答应这个婚约。”

“表哥,那财产我不要了。”秦昊深吸一口气,说道,“等下我就去跟爷爷说,你想要就要吧。”

尤然半眯着眼,在揣测秦昊这话中的深意。他忽而扑哧笑起来,伸出手,把沈浅揽入自己怀里:“表弟以为我要沈浅,是想威胁你,跟你争财产?”

“表哥,据我所知,当初的车祸是你故意的,你是想去陪你的女朋友。”

尤然的脸色一下子刷白。沈浅也错愕不已,难以置信地看着尤然那深邃的眼睛:“你……你曾经做过那么决绝的事情?”

秦昊不无讽刺地笑道:“为了那个女人而想不开的男人,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对浅浅是真心的吗?”

沈浅听不进去,只是一把拽起尤然,愤怒地质问他:“你疯了吗?你还是不是男人?为了爱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你还是个当过兵的男人吗?”

秦昊不禁一愣,他看见沈浅眼里的怜惜,那种怜惜是他所不能懂的。尤然不说话,只是轻轻抱起浑身发抖的沈浅,一声不吭。

“你这个疯子。”沈浅娇嗔地拍着他的胸口,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秦昊默默地凝视着在他面前抱在一起的两人,面色发白。当他从高长丰嘴里得知这些年沈浅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一直暗恋着他时,他高兴极了。同时他又在懊恼,当初他要是放下那该死的自尊心,向她表明心意,也许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些年。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牵起手,万万想不到,不知不觉中,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

秦昊退了几步,悄然无声地离开,留下他那寂寥落魄的背影……

而屋内,尤然正为沈浅拭泪,他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我怎么会遇见你这么个疯子,不珍惜命的人,要遭天打雷劈的。”沈浅盯着他狠狠地说。

尤然动容地笑了,像抚摸一只小狗一样,帮她顺顺发,安慰道:“还好当时没出大事,要不然我的浅浅哭晕过去,现在可就没人安慰她咯。”

“你还说风凉话!”沈浅气得脸都通红了,咬牙切齿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个不孝子。”

尤然只是一味地笑,他笑得是那么好看,让人生不起气来。沈浅烦躁地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不在了你再找个就是,用得着这么决绝吗?”

尤然不答。半晌,他叹息一声:“浅浅。”

“嗯?”

“对不起。”尤然忽然打横把她抱起,朝着卧室走去。沈浅惊呼一声,着急地说:“你干什么?说话好好说,不要动粗啊。”

“我对不起你,所以我要补偿你。”

“呃,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又要怎么补偿我啊?”沈浅被尤然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弄得迷迷糊糊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尤然朝她淘气地眨下眼,沈浅看了一愣,脸上顿时火烧起来……

沈浅微微挪动身子,反而让尤然的神经绷了起来,紧紧抱住她,好似怕她又要逃走。沈浅心里突然多了个疑惑,以尤然的个性,他不会是那么决绝的人,因为她而出了车祸,是不是有点过了?她费力地转过身,与他脸对脸。借着壁灯发出的微弱灯光,沈浅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打量着他。

沈浅一直知道,尤然长得很漂亮,他有着很立体的五官,干干净净的面容。此时他的呼吸均匀,面容平静,无城府得如纯洁的小孩一般。沈浅不禁抬起手,轻轻摩挲他的脸,温热,光洁如瓷。

在她心神恍惚之际,尤然揽住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将她的身子按进了他的胸膛。两人体温互递,沈浅的脸顿时羞红起来。

“看来你已经对我着迷了。”尤然缓缓抬起眼皮,一双眸子似繁星闪亮,透着笑意。

沈浅讶然,连忙辩解道:“我觉得你身子热,怕你发烧了,所以摸摸你的脸看你是不是病了。”

“哦?那你可得到什么结果了?”

沈浅眨巴着眼,脸上羞红起来:“没发烧。”她心虚不已。

尤然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耍无赖!”

尤然把她抱起,甜蜜地说:“好了,我困了,睡觉吧。”他说睡就睡,直接闭上眼不说话。

沈浅窝在他怀里,气得吹胡子瞪眼……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浅感到有温热的柔软浅啄她的额头,柔柔地呢喃:“浅浅,对不起。”

这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也是这次游轮之行的终极目的——秦昊与于橙的订婚典礼。订婚典礼安排在晚上七点,届时会以烟火为引。烟花在夜海上炸开,便意味着典礼的正式开始。

典礼开始前的准备自然是十分烦琐的。然而在388室里,有两人并不觉得这天有什么不同。沈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尤然已经睁着眼,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阵子了,你性子变了这么多,这睡觉不老实的习惯却没改。”尤然莞尔一笑,从衣柜里为她挑了件简便的T恤。

沈浅很不好意思,脸红着接了过去。

他们出了卧室,厅里的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沈浅一愣:“你叫的?”

“嗯。”尤然拿起餐桌上的白开水,递给她,“先清清胃,等下再吃。”沈浅心中一热,尤然还真是体贴。她双手捧着温热的白开水喝了几口,温水润得身子很舒服。

尤然的脸却是面无表情的。他一只手用叉子叉着几块小糕点送在嘴里,心不在焉的样子。沈浅见他这样,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啊。”

尤然抬起眼,幽深的眸子里窥探不出任何东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浅浅,今晚,我要把你带入我的圈子里,不准拒绝。”

沈浅一愣:“你担心我不肯去?”

“不是……”尤然叹息,“我怕你的出现,会吓到人。”

沈浅撇撇嘴:“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尤然哭笑不得,揶揄地说了一句:“首例无脑患者居然蒙混进船,还拐走了本少爷,难道这不吓人吗?”

沈浅大怒,拿起一块小糕点当武器朝他扔去。

沈浅从卧室走出来,一身高贵的咖啡色晚礼服服帖地贴在她身上,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尤然正在浅酌一杯茶,却被沈浅的风姿吸引住,眼睛呈半眯状态。

有人常说:有钱人最喜欢用钱来显摆。这话确实不假。沈浅虽然在船上住了这么多天,但常常待在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注意这豪华游轮的奢华。

沈浅挽着尤然的手臂,朝主办大厅走去,舱内布置处处透着精致和新意。等她终于到达目的地,看到广阔的宴会大厅,墙壁上贴着闪闪发亮的镶金壁纸,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形状复杂的玻璃吊灯,大厅里还聚集着各色名流时,她才知道了什么叫气势。

沈浅的身子突然僵硬了,因为她见到了那个母亲给她看的照片里的男人。笔直的身形,刻板的笑容,眼里没有任何情愫,他正不苟言笑地站在一旁。沈浅来这座城市,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万万想不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场合相见。沈浅觉得,这个男人比照片上还要刻板严肃。

尤然似乎察觉到沈浅的不正常,他顺着沈浅专注的目光看去,略有些惊讶,不知道沈浅为何这么专注于于天阳。

于天阳正在招呼来客,于橙向他走了过去。她今天穿着一身雪白的小洋装,头发也绾了起来,用一支别致的簪子固定。她挽着于天阳,甜甜地问:“爸爸,妈妈怎么还没来?”

“你也知道,你妈最爱打扮。”于天阳看了下四周,问道,“秦昊呢?”

“昨天找他就找不到,不知道哪儿去了。”于橙看起来很不想提到秦昊。于天阳突然板起脸来,大声说道:“以后结了婚,不准这个态度。”

于橙讪讪一笑,目光望向别处,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尤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可当她注意到尤然身旁的沈浅时,脸色立即垮了下来,怨恨地看了过去。

于天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自家女儿瞧的是气宇轩昂的尤然,不禁对于橙苦笑道:“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

“放下了,只是不甘心。爸,你看尤然身边的那个女人。”于橙幽怨地说,“她叫沈浅。”

于天阳顺势看了一眼,只见沈浅也正看着他,目光看起来很复杂。于天阳随口说:“沈浅这个名字很熟,在哪听到过?”他想了想,不禁一愣,“然然的初恋?”

于橙咬着牙,不说话。这时,于橙的姐妹们都走了过来,她也就跟着她们去玩了。于天阳多看了沈浅几眼,沈浅立即把目光收回看别处。

尤司令和秦政这时才进来。秦政拄着拐杖,走路不是很灵活,他先看了下大厅布局,对这里的设施很满意,然后对尤司令说:“老尤,下次然然结婚也在游轮上办吧。”

尤司令讪讪道:“爸,你不是不知道尤然那孩子……”

秦政却道:“然然不是把眼睛治好了吗,还没想开?要不这样,学老陆家那样,把孩子送出国,说不定就想开了,带着媳妇儿回家了呢?”

“尤然跟陆子昂不一样。尤然性格比较内向,不爱与人打交道。”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从小到大,你也没好好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他妈妈去世以后,他才12岁就单独出去住在那旧宅里,你也不闻不问。等他好不容易找个心疼他的女朋友,你硬给拆散了,你说……”

“爸,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势利的人,那次真是一场误会。”

“你确实比老陆好得多,说起来老陆和子昂还没和好吧?”

“是啊。”尤司令点头,朝四周看了看,见到自家儿子已经来了。不过他纳闷儿子旁边怎么站了个高挑女人?尤司令不由得多打量了几下,瞳孔蓦然收紧,倒吸了一口气。

“然然旁边有个女人?她还挽着然然呢。”秦老爷子大喜过望,杵了杵一旁***的尤司令,见他半天没反应,转头看他,“你怎么了?”

“沈浅?”尤司令一直盯着沈浅看,只见她眉目含笑,一如当初他第一次见她一样。

尤司令第一眼见到沈浅,其实是喜欢她的。他还记得尤然第一次把她带回家那天的情景。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沈浅来他家的时候,上身穿着一条很简单的紧身T恤,下面穿着超短热裤,脚上踩着半新不旧的拖鞋。

沈浅来之前,尤然已经跟尤司令打了招呼,说是要带个同学回来。

见到沈浅的第一眼,尤司令并不讨厌这个眉目清丽的女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沈浅一进来,见到自己,就拉着尤然到他面前,激动地说:“尤司令,是我想跟尤然在一起。你要是不同意,打我就是了,尤然的皮肤受伤以后很难好的。”

“浅浅。”尤然在一旁拉扯着她,沈浅却瞪了他一眼:“上次你摔伤,本来很容易好的伤,结果成什么样了?化脓烂了,到现在还有伤疤。”

尤司令眯起眼,看了下尤然,他手臂上有很多伤口,不过大多数已经处理好了。

“你就是沈浅?”他想了想,说,“如果尤然能考上航空大学,我就不反对你们。”

沈浅的性子虽然莽撞,但在家长面前,她还是有些分寸,她点点头,很有礼貌地说:“尤然一定不会让叔叔失望的。”刚才的莽撞与这时候的礼貌相比,他只能安慰自己刚刚是出于这女孩儿对自家儿子的保护。

对于尤然,尤司令一直心存内疚。他是个烈性子,而他现在唯一的儿子性格则太温润,两人就好比火与水一样不相容。

可在沈浅这里,他发现水和火是可以共存的,尤然对沈浅的纵容,沈浅对尤然的维护。其实他并不讨厌沈浅,至少她让他知道这个儿子现在过得很好。

只是出了一场误会,不仅毁了他唯一的儿子,也毁了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有人说,初恋是最美最纯粹的感情。对于沈浅而言,她把她这一生的感情都用在她与尤然的初恋上。

沈浅早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尤然。

沈浅的妈妈常年生活在外地,所以雇了个保姆来照顾沈浅。不过保姆能照顾什么?只管吃住,其他的一概不管。那个时候沈浅十二三岁,处于叛逆期,爱玩,性子又野。

初一开家长会的那天,沈母依旧不能赶过来开家长会,沈浅只好自己去参加。她故意去得很晚,想着等到将近结束的时候,再走进去,那个时候老师肯定会因为想早点回去,很快就放过她。

那天沈浅到了校门口,看见一群人在围观一辆车。沈浅本以为会是什么好车,她扒开人群看去,却发现不过是辆半新不旧的稍微上点档次的车。

“爸爸,这就是A军区尤司令的公车吗?”问这话的是个与沈浅一样的初一新生。

“是啊。”

另一个围观的年纪更大点的男孩子说:“难怪尤然会当上学生会主席呢,他成绩又不是最好的。原来是因为他爸爸的面子。”

沈浅听得懵懵懂懂,只知道一个叫尤然的人能当上学生会主席是因为有个司令爸爸。

这是沈浅第一次听说尤然。

后来在初一初二这两年时间里,沈浅听到尤然这个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多。比如文艺会演上,那个颇受女孩子欢迎的高高瘦瘦的美少年,名字叫尤然;学校里获得市油画比赛特等奖的极受老师褒奖的学生,名字叫尤然;情人节的那天,拒绝了沈浅班上班花写的情书的初三学长,名字叫尤然……

沈浅想:这个叫尤然的男孩可真是个风云人物。

但是这与她沈浅无关。

听了尤然两年的事迹,最后令沈浅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情是,他们这所初中当年考进市里重点高中的人有七十个,而其中分数最高的人是尤然。这在学校引起一阵疯狂的议论,因为平时答案,尤然从来没有拿过第一,甚至没有进过前五。

这件事给了大家一种鼓舞。沈浅其实很想取得好成绩,偏偏力不从心。她不受老师重视,心里难免越来越自卑,更不想学习。经过尤然这一事,她也开始变得上进起来,终于在中考那年,也考进了市重点高中,虽然她的中考分数刚好卡在这市里重点高中的分数线上。

中考结束以后,沈浅的妈妈才从外地回来。她妈妈对她说:“我不走了,陪你把高中读完。”也是在她中考后的那个暑假,她家里来了个哥哥,长得很白净,嘴角总是带着腼腆的笑。

她妈妈唤他:尤初。

沈浅不清楚他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些排斥常常来她家玩的这个男孩。但这个男孩却总是刻意去讨好沈浅,沈浅脾气倔,即使有时会心软,表面上还是不肯和他好好相处。

有很多次,沈浅想问她妈妈:这个男孩到底是谁?他怎么那么喜欢来她们家,而且一待就是很长时间?

但她妈妈只说:“她是我姐姐的儿子,是你表哥。”

表哥干吗总是来我家?沈浅很疑惑。有一次那个男孩又来了,沈浅把他堵在门外,非要问个究竟。尤初的脸憋得通红,他说:“跟阿姨在一起,我就想到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

沈浅听后不高兴了,因为她平时也很少能跟她妈妈在一起,凭什么难得回来的妈妈又给别人霸占了!

沈浅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偏偏那天她妈妈看见了她堵着尤初,狠狠骂了她一通后,就把尤初领进了屋。事后,她妈妈找她谈话,对她说:“你和尤初是同病相怜,你们应该互相照顾。”

沈浅感到不理解。

后来,因为一次街上偶然的相遇,她知道了尤初的身世。她看见尤初从那辆她眼熟的汽车上下来,那辆汽车她认得,是尤司令的。她听到尤初对车里面的人说:“爸爸,我走了。”

原来,尤初的爸爸,就是尤司令?

沈浅更加不能理解她妈妈告诉她的话,她怎么就和尤初同病相怜了?他有爸爸,而她从来没见过她的爸爸。沈浅从此把这个疑惑埋在了心里,她想自己去挖掘。

尤初是高三毕业生,他准备考航空军校。因为身体不太好,暑假里他几乎每天都背着行囊去体育馆练习,然后顺道去沈浅家坐坐,再回家。

沈浅本来就无所事事,在那个暑假里,她几乎是每天跟在他后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挖掘他们“同病相怜”的地方。终于,她发现,他的生活里面只有一个爸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而沈浅,她也只有妈妈,除此之外也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他们之间“同病相怜”之处吗?沈浅不知道,但是在发现这点以后,她对尤初的态度就好了很多,对他的称呼也从“喂”改成了“哥哥”。

沈浅以为,她以后的高中生活会多姿多彩。有妈妈在身边陪着,有个以后当飞行员的哥哥疼爱自己,这样真的很不错。

但沈浅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句话: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那天尤初从她家走后不久,沈浅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他落下的钱包,里面除了现金外,还有身份证和一些银行卡。沈浅正犹豫要不要给他送过去,她妈妈正好走过来看见了,便叫她把东西送过去。

沈浅应了一声,拔腿就去追尤初。

在马路边上,沈浅遇见了尤初,还有那个她日后的初恋——尤然。

尤初和尤然在争吵,她听见尤初说:“弟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的存在,你也不会……”

“够了,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尤然推了推他,冷着脸朝马路的另一头跑去,他拦了辆出租车,很快离开了。沈浅走过去,拉住尤初:“哥哥,怎么了?”

“有危险,你帮我打110,就说华星路建筑工地上会有聚众斗殴,我先过去一趟。”尤初说完后立刻横穿马路……

沈浅还没反应过来,电光石火间,一辆笨重的卡车就冲马路上的尤初飞驰过来,卡车发出紧急刹车的尖锐声,但还是晚了……沈浅只听到闷闷的一声“砰”。

那天沈浅一直躲在医院外面,之后每天她都会来,偷偷摸摸去重症病房看一眼,见尤初还活着,便安心地回家。她不敢告诉她妈妈,可是这个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因为尤初是尤司令的儿子,是一个很有新闻价值的人物。

沈浅的妈妈看到报纸当即就去了医院,沈浅依旧躲在外面,偷偷地看。她听见尤司令和她妈妈大吵了起来,吵得很凶,但几乎都是她妈妈在骂。

趁着混乱的时候,沈浅偷偷溜进去看尤初。她静静地站在病床旁边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注视着闭着眼睛、戴着呼吸机的尤初。尤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睁开了眼,见到沈浅,他抬起手来。沈浅走过去,听到他在轻轻说话,她凑上前去听。

“打110了吗?”

沈浅一愣,摇了摇头。她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顾及着他那个弟弟。

“浅妹,我是多余的。因为我的出现,害得我弟弟失去了他的亲弟弟和妈妈,我还夺走了他唯一的父爱。所以,我想尽量弥补他。”

沈浅不懂,只是呆呆地望着尤初。尤初艰难地侧头看着沈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怎么出车祸的。”沈浅蹙眉,但还是答应了。

“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这是我欠他的,我多想照顾他……”他突然急促地咳嗽了几声,沈浅吓了一跳。

“浅妹,我先睡会儿。”

沈浅点头。

尤初真的睡了,可是五天后,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沈浅有时候会拿起尤初最后留下的东西,看着他钱包里身份证上的照片。她脑海中回荡着尤初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这是我欠他的,我多想照顾他……”

那个人,真的那么可怜吗?

自尤初死后,沈浅的妈妈就再没对沈浅兑现自己的承诺,她又去了外地。

沈浅升了高中后,又一次听到了尤然的名字。那是一则处罚通报,通报上写着他参与外校一起聚众斗殴,思想品德败坏,影响学校名誉,因而撤除他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并且在学籍档案上记一过。

沈浅想:他该是个坏孩子。

但其实他不是,他的口碑很好。大家都说他斯斯文文,话虽然不多,但绝对为人正派。至于打架,是为了他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陆子昂。

沈浅发现,她对尤然有太多好奇。她这一好奇起来,就喜欢顺着自己的心,去探究一番。

她课余时间跑去他的教室看他,发现他要么是在睡觉,要么是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素描,再要么就是学习。

尤然不住校,但也不住在家里,他住在一间旧宅别墅里。那栋别墅很大很壮观,却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自己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写作业。每天如此,没有任何不良作风。

沈浅观察了尤然一个多月,然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被尤然给逮住了。尤然冷眼看着她,问道:“一个月来你鬼鬼祟祟跟着***什么,有什么目的?”

沈浅有着瞬间的僵硬,但见他如此冷漠,她反而厚起脸皮说:“因为我好像中了丘比特的箭啊。”

尤然忽而红了脸,他闷闷地看着她,仿佛挤牙膏一样慢吞吞地说:“想太多。”

沈浅嬉皮笑脸的,一脸轻松得意。她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转身回去,对身后的他摆了摆手:“走啦。”留下站在原地一脸错愕的尤然。

这只是他们的开始。沈浅不知道,后来的她会有多么喜欢尤然,喜欢到一生只想付出这么一次感情就好。而尤然也不知道,原来身边有人陪伴是那么幸福的事情。

沈浅是个五音不全的人,所以她很讨厌音乐课。偏偏学校注重素质教育,一个星期必须上一节音乐课,但沈浅他们班的音乐老师却突然辞职了。这老师走了还上什么课?招聘老师又需要时间,空下来的一节课当自习课又嫌浪费,于是学校便找了高年级的同学带一带。

偏巧尤然上体育课正是沈浅上音乐课的时候,学校便邀请尤然去上一节课。当尤然穿着浅蓝色校服走进来的时候,整个班顿时沸腾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有名的美学长。

与沈浅同桌的那名女生兴奋地杵了杵还在打瞌睡的沈浅:“上课了。”

沈浅嘟囔两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伸长了脖子看传说中学校派来的学长。当她看见坐在钢琴旁边的那个男生时,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尤然。

尤然抬起眉梢,草草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沈浅,淡然说了一句:“我也不会讲什么课,就学你们之前的老师一样,给你们弹曲子吧。”

尤然刚调了下音阶,沈浅就嚷了一句:“尤然学长,弹个《梦中的婚礼》吧。”她对他嬉皮笑脸。尤然白了她一眼,冷冷地拒绝道:“不弹。”

沈浅只顾着逞一时口舌之快:“不弹我今晚就不让你回家。”

班里的男生一下子都开始起哄,他们暧昧地眨巴眼互看,有的还大声吆喝:“连家都知道在哪里哦。”

那些好事的男生还反问沈浅:“你该不是暗恋学长,跟踪到他家吧?”

沈浅与尤然的脸同时红了起来,沈浅忍不住瞄了一眼尤然,偏巧尤然也偷偷朝她看来,两人的脸又红了一层。

尤然低眉,尴尬得坐立不安,那个好事的男生见他这样,又鬼叫一番:“哟,浅姑娘果然是作战迅速啊。”

沈浅抓起同桌的音乐课本,狠狠地朝他扔过去,并且回了一句:“我就喜欢先下手为强怎么样?”那本书砸到那男孩的头上,并不痛,但他却鬼哭狼嚎,矫情地做给尤然看:“尤学长你看,沈同学有强烈的暴力倾向,特别喜欢用各种武器欺负同胞。你要是喜欢她,以后肯定会被欺负得很惨!”

沈浅不以为然地看着那男生,取笑说:“有人欺负也是一种幸福,就怕你想被人欺负结果人家还不乐意,那才是真的悲剧呢。”

男生不服气地轻哼一声,说道:“母老虎,没人爱!”

尤然看到沈浅的眼里已经燃起愤怒的火花,他拿起桌上的音乐书,轻轻一笑:“这种武器也难不倒我,我可以一手接住。”

班里一群人顿时都沉默了,大家都别有深意地看着两人。

沈浅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拍起桌子,瞪他:“吹牛,你怎么确定自己可以一手接住?”

尤然笑了起来:“我以前试过很多次啊。”

“哦……”大家集体发出一声了然的长叹。

就这样,学校里关于尤然学长能轻松制住沈浅小学妹暴力的传闻不胫而走。后来不管谁提到这两人,都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其实那时候他们真的还没有什么交集呢。不过因为他们之间的传闻,沈浅对尤然就更加关注了,不由自主地就会想着他,猜测他此刻在做什么。如果她太长时间看不到他,还会觉得焦躁不安。家里的保姆看她不对劲的样子,瞪大眼睛问她:“浅浅,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问,让沈浅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焦躁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喜欢上尤然了……这种时候她自然是想找尤然畅聊一番。才上高一的沈浅不用晚自习,于是她晚上蹲点在尤然家门口等他。

尤然每天下晚自习是九点,沈浅在他家门口都等得睡着了。

“喂。”尤然踢了她两脚。沈浅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两眼,见到是他,她立马精神许多,跳起来说:“你回来了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三更半夜的。”尤然古怪地看她。

沈浅又开始嬉皮笑脸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尤然一愣,他极易害羞,立马红着脸说:“关我什么事。”

“事情可大了,因为你是罪魁祸首呀。”沈浅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他说,“我的情书,拿着。”

“我可以不接受吗?”尤然不敢看沈浅,但他嘴角却带着笑意。

“也可以,我念给你听。”说着沈浅就想自行拆开那封情书。

尤然一着急,夺过那封情书,嘀咕着:“我还是自己看吧。”

“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红?”沈浅贼兮兮地朝他坏笑。尤然白了她一眼,然后看了下沈浅写的情书,却差点儿吐血。

“你……你不要脸!”尤然把情书丢回给沈浅。

沈浅蹙了蹙眉:“我向你表白,你怎么骂我?”

“你这哪里是表白,你明明是……耍流氓,而且,你的英语语法还都是错的。”

“啊?”沈浅上下左右看了个遍,也没看出问题所在,反正她的英语一直不好,于是她反问尤然,“我哪里耍流氓了?我想说的是,我们要谈一场大大的恋爱。”

尤然的脸红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问:“好端端的,你干吗要用英文写?”

“因为你是英语课代表。”

“这种水准的英文情书,英语课代表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那你教我英语啊。”

“……”

沈浅很黏尤然,放学以后,她总是早早地到他们班教室等他。他读高三,放学总是比她晚,然后她总喜欢把他送回家。可到了尤然家门口,尤然又得折回来把沈浅送回家。

沈浅哈哈大笑说:“尤然,你太能折腾自己了。”

尤然瞪她:“还不是你个不听话的,每次都要先送我。你明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我放心不下,一定会送你回家。”

沈浅得瑟地笑:“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下,让你多指导一下我的学习嘛。”

尤然明白她的心思,没点破,也没反对。反正沈浅跟他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巧很懂事。

刚开始,中午放学沈浅总是跟着尤然回家做饭。后来冬天到了,学校把作息时间调整后,午休时间缩短了,他们就只能在学校吃饭,吃完饭后再一起到图书馆看书。

有尤然在身边,沈浅很安心,学习起来也更有劲头。可尤然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因为他已经高三了,学习越来越忙,忙到根本没时间吃饭,更别说指导沈浅的功课了。后来,尤然的学习成绩竟然越来越差,从班里前几名一直掉到倒数前几名。

班主任找同学了解情况后,才知道尤然和沈浅交往过密,便找尤然谈了话,但他对这件事矢口否认。班主任思前想后,为了尤然的高考着想,便把这件事情通知了尤司令。

尤司令决定采取曲线救国的方针。在尤然将近十八年的生命里,他对尤然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插手,恐怕会引起尤然的强烈抗拒。从战略角度考虑后,尤司令把这件事拜托给了他的参谋长,郑参谋。

郑参谋是从小看着尤然长大的,一直对尤然十分照顾,尤然对他多少有几分敬意。

那也是郑参谋第一次见到沈浅。当时,她正在尤然家的厨房里切菜。尤然给郑参谋开门时,嘴角还挂着笑容。郑参谋喊沈浅出来的时候,她身上还系着一条围裙,她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郑参谋。

郑参谋一愣:“你们住在一起?”

“没有,浅浅只是过来补习的,晚点我就送她回去。”

“这样。”郑参谋到嘴边的大道理一下子咽了下去。两个孩子的眼神都很单纯,虽然交往有些频繁,但重心还是在学习上。再说,这些年尤然身边一直没人陪,笑容一天比一天少。有这姑娘陪着他一道学习,郑参谋私心还觉得很欣慰。

他是看着尤然长大的,心里再明白不过,尤然那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虽然他们这些家长能给,但是尤然的心在排斥。

他与沈浅聊了一会儿,觉得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做作的女孩。更重要的一点,他知道沈浅也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她说自己会好好学习,更不会耽误尤然的学业。

最后郑参谋跟尤司令说,尤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决心和打算。

尤司令以为事情办妥了,也没有再理会。

沈浅的妈妈原本说要回来,结果沈浅却等了个空。她妈妈给她打了一笔钱,让她放暑假了报个团,自己出去玩。

沈浅找到尤然大哭一场,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尤然说:“没事,我会陪你。”

“陪多久?”

“一辈子。”

沈浅笑嘻嘻地说:“一辈子长得很,谁知道以后我们会变成啥样。”

尤然说:“不管变成啥样,我都会记得你错到变态的情书。”

沈浅大怒:“你个浑蛋!”

“如果想天天缠着浑蛋给你讲课,你就得活得长久一点。”

“哼。”沈浅冷哼一下,“我给你做饭,你就得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留给我,要是敢给其他女生补课,我就掐死你。”说着,她伸出双手扑到尤然身上,做出掐人状。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尤然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喊了一声。

“浅浅。”

“嗯?”

“我会等你。”

“等***吗?”

“等你暑假一起出去玩。”

“嘻嘻,尤然真好。”

之后不久,尤然便跟尤司令说自己成绩太差,高考估计考不上好的学校,他情愿留级。尤司令同意了他的做法。

知道尤然没有参加高考后,沈浅特别感动。她想,尤然肯定是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虽然方式有些极端,但沈浅也可以理解,因为她知道尤然非常聪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一直在为之努力,比如他的画,比如他的琴。

9月份开学,沈浅上了高二,尤然还是高三。

开学后,沈浅的左耳上多了七个耳洞,并成一列,极其显眼。沈浅是第一次一下子打那么多耳洞,没有好好保养,很多都发炎化了脓,耳朵肿得跟猪耳朵一样,滑稽中又带着可怜。

那是尤然第一次没纵容她,一边帮她处理脓水,一边骂她:“你吃饱了撑着,打一两个就算了,一下子打七个,你以为你真是流氓吗?”

沈浅不禁委屈道:“我打这么多耳洞,还不是希望你今年好过一点?”

然后尤然就听沈浅仔细说了七个耳洞和他生辰的关系,知道真相的他哭笑不得,心里却甜甜的。

那天吃饭的时候,他看着沈浅,说:“等你左耳好了,我们一起去打一个耳洞,男左女右。”

“干什么?”

“记住你为我做的。”

高考后,两人终于正式在一起交往了。恋爱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直到那天下了雨,两人被淋了个透,沈浅换上尤然的白衬衫……然后,他们偷尝了禁果。用沈浅的话来说:“亚当终于被夏娃诱惑了。”

尤然哭笑不得。但他觉得也没什么,他这辈子反正是一定要娶沈浅的,所以他早早地把沈浅带到了他最不想回去的那个家,给他爸爸看。这是一种宣告,无论他爸爸同不同意,他只是想告诉他爸爸,他身边已经有这么一个人了。

直到沈母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

沈浅自她妈妈回来后再也不能陪尤然,即使她想陪,她妈妈也不同意。

沈浅还记得当她把她和尤然交往的事告诉她妈妈以后,她妈妈铁青着脸,抬手一巴掌掴了过来,还恶狠狠地扔了两个字给她:“可耻!”

她的亲生母亲骂她可耻……

之后沈浅被妈妈禁足,书都没去念,足足被禁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到“释放”的那天,她发疯般地去找尤然,却看见尤然与和她关系比较要好的于南的妹妹于橙搂在一起,俩人有说有笑地朝她走来。

沈浅以为这是碰巧撞见的出轨,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尤然布的局。

尤然等着沈浅上来掐死他,却只等来她一句话:“我果然可耻。”沈浅笑了,第一次对她用生命爱着的尤然露出那么冷漠的表情,她咬着牙说:“尤然,我们分手吧。是我,不要你了。”

尤然抿抿嘴,星眸闪烁不定,淡淡地说:“这样,也好。”

沈浅没在他面前哭,而是大大方方地转头,一步步离他远去。唯有尤然耷拉着肩膀,心痛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他脑海里回荡着他爸爸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沈浅没爸爸吗?”

“我知道。”

“我就是她爸爸。她与尤初是同一个妈妈所生。”

小说《让我爱你,永远为期(典藏版)》 有段甜蜜的过去 试读结束。

章节 设置 手机 书页

评论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章节 X

有个盲眼的帅哥 有个假想的情敌 有个曾经的爱人 有段甜蜜的过去 有个情深的男人

设置X

保存取消

手机阅读X

手机扫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