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那些鲛人为什么会管我叫公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若夙瞧着他淡淡的侧颜，心里愈发疑惑。

“千年前，九州纠集攻打冥海；这些事方丈同你讲过的”凤闭了眼“我现在同你讲另外一个故事”。

“那时候鲛人帝都唯一的公主在陨灭之际，快死去的鲛人帝后逼出内丹幻成冰棺把她封在了冥海海底”凤瞧了瞧她。

“我把她的魂魄养在了刚出生就已经夭折了的风州公主身体里，你父母只当是佛祖庇佑不曾多想；所以从小你父母对你纵容得多，也容许你常常跑到寒寺玩；那是因为他们曾失去过你”凤说话间看向她的脸。

“凤你别说了，我知道自小我就顽劣可你也不能说我不是父王母后的亲生女儿啊！凤……你别说了……”若夙慌乱无措的推开身边的人，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

凤拉开她捂着耳朵的手“只有你记起来，你才能醒过来；你莫要怕，我在！一直在你身边”。

“住持说当年九州屠戮鲛人帝都时，太子凤清霄是在的；如今想来那才是你的名讳吧！可你为何眼睁睁的看着，为何战至最后我鲛人帝都陷落你都不曾出手！到我死的时候你也只是看着，看着而已！”若夙极度痛苦的看着他。

若夙推开想要抱她的凤，一路跑回府里撞到了刚刚踏进府里回来的若晖；若晖生气的站起来却瞧见她红着的眼眶便追了过去。

若夙一冲回房间便捂着被子低声啜泣着；若晖在门外不安的敲着门“姐，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同我讲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欺负回去；姐……姐你开门，开门……”。

凤搭上他的肩膀“莫劝，让她哭上一番静上一静，不多时就好了”。

若夙听得外头没有声音了便抱紧被子哭得愈发大声更加惨了，屋上头凤揭了瓦看着里头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疼。

她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他在云端里。

他想，神是不得干涉人间的事的；他想，他只要看着她；护住了她就好。

他想，若是这帝都毁了；他就带她回天宫。

他想，只要他坚持天君天后总会拗不过他的；他想，带她去瑶池去……

他就眼睁睁瞧着她刺向她自己的剑，所有打算和计量都在此刻显得讽刺；他愣得来不及拉住她的手，她就以那样决绝的方式自裁在自己面前。

她不知道，他连抱起她的力气都没有；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眼睁睁瞧着她被封进冰棺里；沉到了冥海里头。

从那日开始，他把她的魂魄养在了风州公主这个躯体里；她不知道他每日都守在她的身边瞧着她一日日的长大，欢笑。

除了那次冥海出了事，他走了六年；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若夙悲怵的痛哭着扯出颈上的坠子扔到了地上“说什么爱我，说什么不会离开我都…都是骗我的！我…我至死，都…都不曾救我，说什么爱我！骗子”！

哭得实在倦了若夙便睡着了，夜里醒来拉开被子和腹上的暖袋开了窗；瞧着外头的月亮，心里的愤怒憎恨瞬间被洗了个干净。

接着月光她找了找白日里她扔掉的坠子，却在妆台上看见了坠子。

她拿起坠子仔细一看，鲛人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鲛人姣好的面容与她一模一样，王冠上的小粉珍珠泛着微弱的光……

“清霄，清霄！我同你讲啊！我们鲛人落的泪都是珍珠，平日里珍珠都是白色；极悲的时候是蓝色，极开心的时候是粉色。喏……这是我极开心的时候落的珍珠，送给你啦！”梵月捧着一颗小小的粉珍珠说。

凤清霄拈起珍珠“怎的如此小，和你平日落的有些不一样；这在人间怕是卖不了好价钱”凤清霄细细看了一番评说道。

梵月气鼓鼓的看着他“谁让你卖了！不要还我！”她踮起脚想要抢回来。

“来啊，够得到就还给你”他举高手臂逗着她。

梵月气急败坏的去抢不小心失了重心跌在了他怀里，在他愣住了的时候梵月一把勾住他的头吻了上去；临了看着他红透了的脸像个小痞子舔了舔自己嘴唇“蛮甜的，本公主既然送你了就不会要回来了；我们冥海多得是珍珠”！

凤清霄此刻心里是有些懊恼又有些欣喜的，懊恼的是每次都让这厮占了便宜；欣喜是因为她只占自己便宜。

梵月这厮又不要脸的拉着他“你要不要送我些钻石，水晶什么的？”？

凤清霄挑眉“你要那些做什么？你冥海又用不到这些”？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鲛人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最好像你眸子一样亮”梵月一脸谄媚的瞧着他。

凤清霄最瞧不得她这个模样了红了脸偏过头去“好了好了，不许闹下次给你带”。

一转身这厮又不见了，他扫了眼周围失***上涌了上来“清霄，看上头”梵月坐在树上头唤他。

他瞧见她满心的无奈又温柔上了树坐在她旁边“清霄，你们神佛界是不是有一位尊神叫做斗战胜佛”？

凤清霄漫不经心的回答“确实有的，不过神佛界都不怎么能约束得了他”。

梵月自顾自的说“我们鲛人帝都有个传说，传说千年前的帝都是由一个叫做黎魅的鲛人统治的；传说帝都在她的带领下欣欣向荣鲛人们团结善良”。

可是有一年帝都下了场大雪，百姓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冰霜冻在了冥海；黎魅没有办法，听说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火可以融了这万里冰霜便悄悄混在了入天宫选宫女的队伍里头；而她，就被分在了斗战胜佛的府邸。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一身猴毛的他拎了一壶酒在府里的桃花枝里头喝酒；桃树开着花又结着仙桃，而他就着仙桃喝着仙酿。

孙悟空瞧见她，便从树上滑下来满身酒气的他把酒拎给她“你要喝吗？很好喝的，来……”她愣在原地没敢接他的酒，他自顾自的喃喃“切，不陪我喝酒……’转身又翻上了枝头”。

夜里她趁着夜色跑了出去想去找找太上老君的府邸，却撞见了在屋顶看月亮的孙悟空；愣了许久，屋上头的人开口“愣着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呗”！

黎魅见被识破了心里却一片坦然，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上了屋顶拎过他的酒大口大口的喝。

孙悟空枕着头瞧着她，用手肘顶了顶她“差不多得了，这酒你一个小妖受不住的；快同我说说你来天宫做些什么”？

她一脸醉态推开他的手“做…做什么，我身为一都之王；我的百姓等着我救呢！你…你要杀便杀，不必同本王多说”！

说完又猛灌了一阵酒，他瞧着她醉醺醺的模样把酒拎了过来；黎魅喝得起劲借着酒劲在月光下跳了一段鲛人殇，何其悲烈！

第二日她头晕目眩的醒过来看见坐在窗口的孙悟空立马清醒了，她有些心虚的走了过去；都说喝酒壮胆，喝了酒她是只虎没了酒她就是只猫。

“我说你怕我作甚？你要有什么事同我讲便是，说不准还能帮你”孙悟空转过头看着她说。

小说《彼时彼刻》 第十一章：死休千年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