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盘古开天之时，仙界其实并无日月之分，直到一万年前仙魔大战，上古之神纷纷陨落，致使世间灵气动荡不安，溃散之际才衍生出了夜。

日月相映，才渐渐平衡了灵气。

我到达西南尽头，看见了柚清，她站在山巅，远远的瞧着我，还是那般纠结矛盾的神色。

「师姐。」

我这样叫她。

柚清是仙魔大战里唯一的幸存者，是昔日上古之神的关门弟子，也是我的师姐。

「什么时候醒的？」

「三百年前。」

「你来是想要师父的混元金斗？」

我点头。

柚清的神色笃然怒了，像极了小时候被我气的火帽三丈的样子。

她咬着牙问我：「你想要造一副躯壳？」

我继续点头，说：「这是我欠他的。」

柚清更怒了。

「你欠他？！那你不欠我吗？不欠师傅师娘吗？不欠神袛里的叔伯和众生吗？秦荀！你欠的人多了！你还的清吗？」

「还不清也要还。」

我直直盯着他，语气认真。

「楼渊是我的徒弟，他陪我闯魔宫，杀魔帝，之后又因我而死，我合该给他一具新的身体，这是我该还的。」

「我以前的房间里，藏着魔界的婆罗果，是一万年前我亲自取的，世间仅此一颗，对你的旧疾有效。」

「至于神袛众人……」

我闭了闭眼，忍着心中疼痛继续说道：「我早已为自己施了死间咒，我死后，神魂四裂，皆坠阎罗，神魂不灭，永不超生。」

柚清似是愣住了，她的嘴唇煽动，想说些什么，却又兀的闭住了嘴。

夜间的风很冷，是我儿时不曾感受到的冷。

我迎风站着，墨发四散，黑暗像水一样团团把我包围。

柚清早就走了。

我的手里，拿着混元金斗。

小说《楼渊秦荀》 第三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