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樊浩结婚的第三年。
我从来没有回避生育，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婆婆抱孙心切，四处求神拜佛，弄了很多偏方回来让我喝。
看着乌漆麻黑的不知名汤药，我一阵反胃。
我摸了摸双腿，幸好它们还在。
我厌恶地推开那碗药：「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喝药。」
「身体好怎么可能整整三年都生不出孩子？你知道外面人怎么说吗，人家说你是不下蛋的母鸡，我都没脸出去见人！」
樊母话里话外全是嫌弃。
上辈子我听了她的话，吃了很多补药。
补到最后内分泌失调，脸上冒出许多痘痘，身材肥胖走形。
活生生从一个干净清秀的小姑娘变成丑陋的肥胖大妈。
折腾了好几年才发现，原来生不了孩子的人不是我，而是樊浩。
樊浩一家一改从前对我嫌弃鄙夷的态度，低声下气说尽好话哄我。
因为做试管，打了无数针，促排卵的药吃了一把又一把。
医生只告诉我这些药都是我身体需要的，却没告诉我服用这么多激素药后会伤害心肝脾胃肾、会犯困健忘、会掉头发、会全身无力、会脾气莫名暴躁抑郁……
甚至更会因为生育后遗症导致双腿截肢。
我吃尽苦头生下孩子，我因为他们没了双腿，他们转头却要丢掉我这个累赘。
指望我像上辈子一样对他们和和气气，根本不可能。
「没脸就好好待在家里别出去，一把年纪上蹿下跳我看见就烦。」
樊母睁圆了眼睛，一张老脸满是意外。
上辈子我从来没对樊浩一家说过重话，即使不喜欢樊母，我也一直对她颇为尊重。
如今听到我反驳，樊母非常惊讶。
「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什么态度？我是你的长辈！」
我轻嗤一声，有些长辈是长辈，有些长辈是垃圾。
「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道理，种子不行，再肥沃的土地也结不出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