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卡在坛口处。

身子被卡得一顿。

我觉得裹着我五脏六腑的那层膜破了。

我温热的内脏顺着坛壁向下滑。

哗啦一声落在坛底。

冰冰凉凉的触感和着难忍的疼痛一起来了。

我打着哆嗦开始哀嚎。

「妈，你救救我，妈，我要疼死了！」

我妈的脸上没见一点慈悲。

她拿了块破布堵住我的嘴。

抱起坛子使劲晃了晃。

我的血和肠肚在坛子里面碰撞，发出粘腻的蠕动声。

我奶笑了。

「大概是成了。」

随后，我爸在草棚子的地上挖了个坑，将坛子放进去固定住。

我奶叮嘱我爸妈。

「坛女听房，叶茂枝繁。往后你们同房时，就把这坛子放到床下去。听满一年准保能怀上男娃。

「不过你们切记，坛子破了坛女就得死。你们怀上男娃之前，坛子可不能破。」

……

他们三个回屋睡了。

我的断肢处在坛子里摩擦着，血不停地往外冒。

我疼得头皮发麻，嘴里还被破布堵着，喊都喊不出来。

最后，我晕了过去。

我以为我会死。

结果第二天鸡叫的时候，我又活泛起来了。

四肢百骸依旧在疼。

可我的内脏死死扒在了坛底，好像跟坛子长到了一起。

我妈起来熬猪食时来看了我一眼。

嗷地一声蹦了起来。

「成了成了，坛子变成血红色的了！」

她这一叫，不光是我奶，连邻居都给招了来。

那群人蹲下身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我看。

村里的女娃命如草芥，没人觉得我妈把我做成坛女有什么不妥。

反而因为我妈白白把我养到十二，如今还肯天天给我吃奶。

让他们觉得我是这村里命最好的女子。

有人问我奶。

「用坛女求子，真的能成？」

我奶将烟袋灰磕在鞋底。

「不信你们就等着瞧。」

村长家婆娘连生了四胎女娃，也想讨这个法子试上一试。

我奶直摇头。

「丑丫是我亲自去阴山求来的，不是随便的女娃娃就能做成坛女的。」

原来，我爸没成家之前，算命的就说他是个无子命。

不过人家给出了一个改命的招。

就是去阴山求个阴山女，长到十二做成坛女，放在床底听房，就能听来男娃。

于是我奶就去了阴山弄了两道符。

给我妈喝下去后，我妈就怀上了我。

村长问我奶，阴山在哪儿。

我奶摇摇头。

「那个算命的带我去的，他现在人都死了，阴山啊，没地儿找去了。」

大家这才悻悻地散了。

那天夜里，我妈把我从草棚子抱出来，给我喝了奶，然后塞在他们床底。

我爸翻到我妈身上，床板吱呀了两分钟。

我爸就喘着粗气翻下来了。

我妈踹了他一脚。

气哼哼地抱起坛子，又给我送回了草棚子。

小说《坛女丑丫结局》 第4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