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李墨没说话，先开口的是郑悦，她着急忙慌地挡在李墨身前，好像我的出现是破坏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多可笑，只是因为他们举办了一场婚礼，我和李墨之间的十年就好像一夕之间烟消云散，所有人选择性地遗忘了我们的过去，就连李墨这个故事的主角也悄然退场。

好像全世界只有我在乎那段过去，只有我沉浸在那十年里走不出来。

我让李墨出来。

他沉默地拉了拉郑悦的手，他安抚了她的情绪，又在无意间捅了我一刀。

「说吧，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努力克制，尽量体面地面对李墨。

手揣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擦那个烟盒。

这个烟盒还是李墨送给我的，所以即使我不抽烟的时候也会把这个烟盒带在身上。

真讽刺。

明明我不喜欢抽烟，他当时为什么会想起来要送我烟盒呢？

李墨站在黑暗里不说话，一动不动的像一座雕塑。

「说话！」我忽然回过头对着他大吼，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但没办法，人之将死，总不能还有遗憾吧？

有点可惜，还是没忍住。

不过无所谓了，人没有十全十美的，真的有…… 李墨也不会背叛了。

他的沉默是最好的反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不动，我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我和他像是两头困兽，困在这方寸之间不得动弹。

我被过去裹挟着无法前进或离开，他无言相对，只能沉默地看着我泪流满面。

他闭着嘴不给我回答，却伸手想要替我擦眼泪。

他伸手的样子和大学的时候没有分别，但我们之间的身份不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李墨，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我努力不去看他身上那身刺眼的喜服。

好像不看那身喜服他就还是我的李墨，我一个人的李墨。

「我等你七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指着路灯下对这里探头探脑的郑悦，冲他喊道。

路灯下的女人似乎是等急了，从随身的挎包里抽出一盒烟，熟练地点起来。

一瞬间，刚才还不能理解的事一下就清晰明了了。

喜欢抽烟的人是郑悦，这下连送我的烟盒估计都是顺带的。

一种无法抑制的疲惫汹涌而来，压得我丧失了所有动力。

我努力撑起身体，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狼狈：「李墨。这些年，你把我当什么？备胎，还是替身？」

我一向自信，可现在，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他还是不说话，郑悦等不及，往暗巷里走来。

她的婚服红得刺眼，往那边一站仿佛就和他天生一对。

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外人，是一个搅局的存在。

「李墨，你这辈子都欠我。」

小说《冰冻的茉莉花》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