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再回屋的时候，满脸心事，在李九真看来多数是他说对了，正起劲儿的在那晃着腿嘚瑟着呢，挑衅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洛言，洛言青着一张脸，坐在李九真旁边。

“怎么样？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琳琳姐已经找到尸体了？”李九真一副你生气我看不见的模样。

“边去！”洛言现在满脑子乱，不想跟他搭话。他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快说说呗，这案子咱还得破不是？”

“尸体找到了。”

“在哪？”

“刚拉回局里。”

“我是问你在哪找着的？”

“就你说的那地儿！”

“哦~”

“走吧”

“去哪？”

“去警局！”

洛言气冲冲的起身就走了，看都没看李九真一眼，李九真也觉得挺没趣儿的，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

一进警局就觉得气氛凝重，张成华、杨云广、刘晓春都在，闻琳看洛言和李九真进来了，单独起身带他们去了隔壁。

“怎么个情况啊？琳琳姐？”

“张成亮的尸体找到了，但是疑点更多了，张成亮身上有13处刀伤，最致命的是其中一处刺中了心脏，导致死亡，但是凶器至今没有找到，还有就是掩埋张成亮尸体的坑，足足有两米深，如果单人作案的话，起码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才有可能挖好，有谁会为了埋个尸体耗费这么长时间来挖坑呢？”

“或者凶手比较闲呢？”李九真不要死的开起了玩笑，果然，下一秒就被打脸，洛言上手就给了李九真后脑勺一巴掌，他忍这一下忍很久了。

“是你比较闲吧？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

“那屋那几个是你们叫来的？”

“不是，是听闻找到尸体后自己来的！”

“？”

“这也是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张成华是张成亮的姐姐，她来警局无可厚非，但刘晓春和杨云广现在本身就有嫌疑，可还主动过来了。我刚问了杨云广，他的说辞是，希望早日抓到凶手，还自己清白，他就是过来看看是否可以帮得上忙。”

“这么热心肠？有诈！”李九真又一次见缝插针的抢了话头。

“你闭嘴！”果然，李九真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

面对诸多疑点，警局的人员把所有线索重新梳理了一遍，最终只合理解释了一个疑点，就是刘晓春家房后的血迹，警方猜测，凶手和张成亮之间有正面冲突，第一次的见面地点应该就在刘晓春家附近，也就是张成亮从刘晓春家出来后就遇到了凶手，至于是不是蓄谋已久，凶手刻意等在门口的暂无定论。两人见面后，凶手用凶器正面袭击了张成亮，伤口的检测凶器应该是水果刀等类似的刀具。在争执过程中，凶手刺伤张成亮，血液在此过程中流到沙堆里，根据当时看到的血量，应该可以肯定张成亮在刘晓春家房后的沙堆上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甚至是死亡后被凶手将尸体拖走，至上山路上的亭子后边进行掩埋的。

……

另一边张成亮的姐姐却问了身边刘晓春这么一句话：“你们谁见大海了？”。

李九真耳朵尖，顺便就听了进去，一拍脑门赶紧把闻琳和洛言拉到墙角开始说。

“刚张成华的一句话敲醒了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没想到什么？你突然把我们拉来鬼鬼祟祟的要干嘛？”洛言依然没给李九真好脸色看。

“能干吗？破案啊！”

“说吧，你两也别贫嘴了。”闻琳当起了和事佬。

洛言最后没再说话，但瞥了李九真一眼。

“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个人，牛大海啊！你们看，他和张成华是合伙人，现在张成华死了，他一点动静没有，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我之前有了解过，最初找嫌疑人的时候也怀疑过牛大海，但是牛大海的媳妇表示牛大海在张成亮出事那天晚上就搭顺车去市里看望读书的女儿了，所以作案时间上不符合。”闻琳笑着说，不过她心里觉得李九真的想法确实不错，能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没几个，不由的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如果换做是我们，一起做生意的合伙人死了，难道不应该打问打问，就算是为了生意也得关心一下吧？而且我刚才听张成华的语气，牛大海应该在张成亮出事后就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小九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们去他家看看？”闻琳听了李九真的分析，的确是存在很多疑点，扭头和洛言说。

“恩，走吧，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闻琳让局里跟来的警员赵梓留在派出所对接有关事项，顺便打发了张成华一行之后，和洛言、李九真一起去了牛大海家。

牛大海家和刘晓春家在斜对门，中间一条土路，而今，就牛大海的老婆刘娟在家。

“几位警官好啊！快，进来坐！”刘娟头发挽个髻，额前因为劳作有几缕碎发，和大部分村里结婚生子的女人一样，看着略显老态，皮肤也没有在刻意护理。

“你好，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牛大海和张成亮之间的关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不要紧张。”闻琳友好的回道。

牛大海家是一处院子，牛大海和刘娟住在上房，南房是给闺女留的，还有一个厨房和库房。家里被刘娟收拾的很干净。四个人去了上房，在沙发上坐着，期间刘娟给他们冲了杯茶。

“我就叫你嫂子吧？”闻琳先开了口。

“哎！”

“是这样的，牛大海和张成亮一起合伙做生意，是都投钱了吗？”

“唉！也没多少钱，山货都是自己搞，搭配的卖些其他的需要进货花钱，不过大部分都是海子先垫着，到月底再从挣的钱里拿，具体的，他们的是事儿，我一个女人也不参与，呵呵，不怕你们笑话，我对那些个东西不懂，只要能养家糊口就成…”说完，刘娟还蛮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

李九真都听出来了，刘娟确实是个老实人，估计牛大海的很多事儿她都不知道。

“那牛大海去市里看闺女是提前计划好的吗？”

“哦，一直念叨着要去，但一直也没去，那天晚上吃过饭，天都黑了回来却跟我说他搭个顺车去市里去。我还纳闷呢，说走就走。”

“他吃过饭出去了一趟又回来才说要走的吗？”李九真抓着赶紧问了一句，不过闻琳也打算问这个问题，就没打岔。

“恩，吃过饭出去了一趟，说是去上个厕所。”

“那你记得他走了多长时间吗？”

“没看表，不长时间，就半个钟头左右吧。”

“哦~”李九真不问了。

“嫂子，他那天搭了谁的顺风车你知道吗？”洛言想着一会去问问和牛大海一起去市里的人。

“不晓得，他当时走的急，没赶上问啊！”刘娟这会了才觉得面前的三个人似乎是怀疑牛大海干了什么才来家里一直问的，明显有了防备，这都是人的正常反应，闻琳看出来后赶紧安抚到。

“没事，嫂子，我们就是问问，打扰这么久了，我们就先走了。”说完，闻琳就起身了，旁边的洛言拉着还在想着什么的李九真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开了。

“这怎么说走就走啊，要不来家里吃口饭吧，吃过了再走。”

“不了，嫂子，局里还有事儿，我们就不打扰了。”

“唉！好吧。”

李九真他们三人出来后，都默默的看了彼此一眼，肯定了牛大海确实存在嫌疑之后一起约了个饭，村子里比较简陋，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饭店，就选了家干净的农家饭店进去了。

刚点完菜，服务员刚转身，李九真就开始发挥他神棍的天赋，开始碎碎念。

“看吧，看吧，我就觉得牛大海有问题，大半夜出门，又行色匆匆的赶去C市区看女儿！也就骗骗他媳妇，学校刚开学好不，他有这么想念女儿吗？”

“得得得，你这是鄙视他媳妇智商还是太抬高你自己的智商呢？”洛言用一次性筷子敲了敲他的头。

“小九说的不错啊，我发现，你最近总是找他茬？你两吵架了？”

“没有！”李九真和洛言赶忙看了彼此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本想着接触怀疑，结果闻琳更觉得有问题了，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服务员过来倒水了，李九真松了口气。

“我一会***出所去，给牛大海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恩，那咱先吃？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给你，喝吧！”洛言直接把水杯往李九真面前一推。

“饭啊！你啥时候上来啊？”李九真满怀哀怨的小眼神追逐着倒水小哥的背影而去。

……

晚上闻琳建了个微信群，把李九真和洛言加了进去，因为之前过于频繁的交流和传话太费劲儿了，加上现在李九真在她心目中也是自己人的认知，所幸建个群一起聊最省事了。

“牛大海联系不上了”

李九真直接甩了个惊吓的表情过去，扭头给洛言一个“你看，我说的对吧”的眼神。

“我让局里的人明天去牛大海女儿的学校去问问看。如果确认他没去找他女儿的话，基本可以肯定凶手就是他了。”

“那杨云广那还跟进吗？”洛言问道。

闻琳：“暂时不排除嫌疑，两个都保持跟进。”

李九真：“凭我的感觉啊，我觉得牛大海最有问题。”

洛言：“理由呢？”

李九真：“感觉！”

洛言：“屁~”

闻琳：“杨云广作案动机很充分，如果是牛大海的话，会是因为什么呢？”

李九真：“难道牛大海和刘晓春也有一腿？”

对此，闻琳流汗，洛言掩面，三观已毁。

洛言：“你以为一个村的男人都和刘晓春有染啊？”

李九真：“大家不都是在猜吗？说不准真是呢！”

洛言：“得得得，别乌鸦嘴了。”

闻琳：“同上，睡吧，感觉容易被你两带跑偏。”

李九真：“……”

……

第二天，闻琳安排的人陆续又给牛大海打了几个电话，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但一直无人接听，刘娟也被联系帮忙打电话给牛大海，但结果一样。在上午警员去牛大海女儿学校确认了牛大海确实去了学校，但只是和女儿见了一面就离开之后，三人启程赶回C市。

张成亮案，面对嫌疑人牛大海的消失不见，找到新的突破口的同时又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就跟C市的天气一样，总是笼罩在灰蒙蒙的迷雾里，见不了光。

连续两天的时间，全市通缉牛大海的消息到处都是，但却一直没有找到。

……

牛大海而今在一家民宿里舒服的住着，民宿一共10余间房子，但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冰箱里有充足的食物，足够他吃一个月，每天晚睡晚起成了最近一周他的标准作息。那个人说，可以提供他食宿，并且保证他的安全，果然没有错，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能做到这一点，可见本事之大。牛大海倒拾着手里的手机，按照那个人说的，关了网，开了机，但就是不接打任何电话，一切似乎马上就能实现了呢，再躲3天，就3天时间，他就可以回家了。

小说《昨天无人被杀》 张成亮中篇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