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穆云天的神色有些凝重，心底带着几分疲倦。

“现在不单单是舆论的压力，上面也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视。就在今天，如果还不能找到凶手的半分线索，那么，老百姓将会一直怀疑我们的办事效果。”

明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戴上了手套，在案发现场寻找其他的证据。

两个死者周围除了碎纸片和早就准备好的“天谴”这张纸片之外，在他们的手臂上，都有着一些不规则的纹路。

明雅看着上面格子状的一些印记，只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她觉得这个格子状的东西，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一个提示。

很显然，在死者生前，凶手曾经很用力的把这个印记刻在了他们的身上，而随着尸体血液凝固的速度，这些东西自然就保留了下来。

“怎么了？”

穆云天看着明雅陷入沉思，立刻凑了过去。

“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线索？”

“不是！”

明雅摇了摇头，对此表示否定。

可是，在她内心，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没有得到论证之前，不可以草率的行动。

有些纠结的她让穆云天有些放不下心，觉得明雅在隐瞒什么。

“我们必须尽快破案。如果在现场你发现了什么端倪的话，必须要说出来，要不然，被害人不是就白死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

明雅斜睨了穆云天一眼，神色里带着几分复杂。

“我也希望尽快的破案。可是，这件事急不得。现场的碎纸片上没有任何痕迹，显然凶手作案的时候是做了处理的；再有，被害人挣扎的时间很短，从地上那用脚后跟磨出的一些痕迹，就可见一二。”

“那你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穆云天有些不解的把目光看向明雅，实在是不懂她怎么突然有这么反常的态度。

顿了顿，穆云天接到了局里赵厅长打来的电话。

“小穆，你怎么带的队？居然会让两名刚刚无罪释放的人员被人杀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电话里，厅长的口吻非常严厉，显然是有着很大的情绪。

穆云天确有压力，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厅长。发生这个事在我预料之外，我会加快调查的力度，一定……”

“限你三天之内破案，要不然，这专案组的工作，你别干了！”

三天？

穆云天稍稍有些怔住。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什么？明雅这边除了死因，其他什么有利的线索都没有给，要找凶手，无疑是大海捞针！

想到这个，穆云天立刻就跟厅长解释了一下。

“赵厅长。现在我们手头的证据不多，并不能立刻找到凶手，能不能宽限几日？”

“宽限几日？你知不知道你这话网络大众会多出多少负面情绪？警方先是在***案上纠结了许多日子，如今又找不到凶手，让两名无辜的市民猝死，这种影响有多大，你考虑过吗？”

面对他这种急躁的话语，穆云天再次开口。

“赵厅长。我知道现在舆论大众在网络上的不少恶意评价非常的严重。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宽限一点时间，让我们寻找真相，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给出了五天的限期破案要求。

穆云天挂了电话，心里也有着一份很沉重的负担。

“我得对尸体做解剖。”

明雅这番话让穆云天感觉到这个案子来了点希望，就答应了下来。

“可以，我们现在就回警局。”

在回到警局之后，明雅立刻对两具尸体头部受伤的位置进行深度的解剖。

通过尸检，她发现两名死者真正的死因并不是窒息，而是头部的颅骨碎裂，以至于内出血导致的死亡。

脖子上的勒痕，是后来加上去，而且前后尸检不超过十分钟。

显然，凶手很清楚尸体僵硬之后不能制造完美的痕迹来破坏第一杀人手法，所以在行凶的时候把一切都掐得非常准确。

在她把白布盖在尸体上的时候，穆云天走进了停尸间。

“怎么样？有没有新的线索？”

“算是有一点突破。”

明雅摘下手套，慢慢的开了口。

“这两个死者都是头部颅骨破裂而导致内出血死亡。窒息只是凶手的一个幌子。但我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用了什么凶器造成的伤口，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取证。”

“两名死者去的地方杨苏已经调查了，并不是什么很奇特的地方。但是，平常的话，人烟稀少，而且在现场的监控录像之中，有一个女人出现了两次，先后跟陈宗和跟浩宇说话，而且两人这之后相继跟着这个女人离开。”

“女人？”

明雅一把抓住穆云天的手，眼中带着几分愕然。

“你真的确定是女人？”

“是啊！”

穆云天有些纳闷的看了她一眼。

“虽然监控有些模糊，只能看个大概。但是，我很清楚那个是女人。让我不理解的是，那女人在最后的时候居然回头一笑，这个笑容代表了什么，实在让人没法理解。”

“能带我去看看监控吗？”

穆云天点了点头。

“没问题。不过，那监控录到的东西很少，实质性可用的也不多，我看，会徒劳无功！”

“看过才能知道是不是徒劳！”

明雅这么说的同时，身子有明显的颤抖，而且从她搓揉手掌的举动，穆云天可以看出她在紧张什么。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过度紧张的时刻，是一定会有一些极端的行为，像明雅这样，其实算是一个很典型的样子了。

“明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穆云天的话让明雅怔了怔，表情有些僵硬。

“害怕？我怎么会坏害怕呢？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我没胡说。”

穆云天神色坚定的看着她。

“我就觉得你在这个案子上态度很奇怪。之前的杀人案你是固执于他杀，这个案子又好像在抵触什么。如果你带着不信任的态度跟我合作，那对我来说很有压力的！”

小说《暮色如昼》 第9章 压力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