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春明急匆匆地闯进来时,我正躲在屋里,抱着那堆小衣服无声哭泣。
她红着眼直接跪在我眼前道:
“姑娘,求您振作起来为小主子报仇!”
我愣怔,转头看向她。
由春明带路,一路连扶带背地将我带到了府内花园里的一处空房子。
站在廊下,依稀能听见靡靡之音。
“你是不是嫌我人老珠黄,比不上那尚书府的大小姐?”
“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凭什么你和那小***的孩子能平安生产?”
屋内霎时没了声音。
不多时传出一道喘息未歇的嘶哑男声:
“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事不要再提。要是被人听见,怕你吃官司。”
我下意识捂住嘴,泪珠滚落。
那偷情的男人分明是我的夫君陆明玦。
但他说得那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厌弃我了?若不是那***非逼我连夜做女红,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突然没了。女代母过她罪有应得......”
低声呜咽传出,我整个人忍不住晃了几下,脑子里却忽然一片清明,。
“胡说,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屋内再次响起陆明玦的声音以及男女苟且的荒唐声音。
我领着春明回去,不想打草惊蛇。刚跨进院子,就呕得昏天黑地。
刚才那些话听得真切。
孩子并非意外而亡,而是被人故意害的。
联想到今日所闻,往常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也能说得通了。
成亲五载,陆明玦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直到去岁我被诊出喜脉,他突然转变。
整日下朝便陪着我,事事体贴。
因为我害喜吃不下东西,他还专门跑到城西那家糕饼店为我买最爱的栗子糕,来回一个多时辰,他却甘之如饴。
上月我临盆在即,偶然听陆明玦提起他乳母林氏的女红极好。
我便让人给她些散碎银子,让她为我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床小棉被。
没过几天,林氏忽然生了病。
我也没当回事,就从外面找了绣娘继续做棉被。
没想到等我生产后,林氏又痊愈了,自告奋勇要来帮我照顾孩子。
我本是不愿意,想用自己提前找好的人。
但陆明玦也从旁附和。
他温声道:“你身子弱,得好好修养。”
“林氏从小照顾我,经验也足,最是温柔体贴,你放宽心。”
结果到了第三天,林氏夜里不小心打盹睡着了,导致孩子窒息而亡。
我悲痛欲绝,挣扎着要下床告官。
可陆明玦紧紧抱着我,一边安慰我一边苦苦哀求,求我看在林氏照顾他多年的份上饶了她一次。
他责骂林氏一顿,并罚了她半年月钱。
不久又安排她去花园照看。
细细想来竟是为了方便他二人偷情。
林氏狠心害我骨肉,陆明玦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虎毒尚且不食子......
思及此处,我突然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